藏医药是一门历史悠久,具有完整理论体系和丰富临床实践经验的传统医药。千百年来,它广泛吸收汉族医学和印度、尼泊尔、斯里兰卡等民族医药学的精华,对某些疾病有独特见解和疗效,使其在祖国民族医学之林独树一帜,同其他民族医学一样,成为祖国文化宝库的有机组成部分,为藏民族的繁衍昌盛和社会进步做出了重要贡献。
早在原始社会,藏族先民就在生产生活过程中,积累了一些极为原始的医疗卫生经验。
据藏族史书记载,聂赤赞普在位时,他的心中存在一些疑虑的问题,包括盗贼、敌人、野牛,毒物和咒诅。当时,他的臣下集拉嘎玛月德对他说:"可以用赔偿的办法来对付盗贼,用亲友来对付敌人,用药物来对付毒物,用禳解来对付咒诅".这表明,在二三千年前的西藏地区,尽管当时的生产水平还十分落后,但人们已经掌握了一些药物,用来治疗中毒和其他病症。这段时期估计是在由原始社会制度向私有制过度的时期。大约在这个阶段,人们由图腾崇拜而产生原始的宗教观念,这是社会意识形态方面的一个进步。
高原上的原始宗教是本教。本教的教旨认为,世界可以分为三部分,即上、中、下三个世界,上界为天神所居,中界为念神,下界为龙神。本教徒为人们卜卦祈福,上观天象、祀天神,下镇鬼魔,还能预卜吉凶,为病人乞求神药,息灾送病,为死者营建墓穴。这种巫术与医术混为一体的现象,表明医术也有了一定的进步。例如从敦煌出土的藏文卷就有“人神不悦,引来魔怪、妖精、瘟疫、厉鬼等。国王与尚论生命危险,凶”;还有“属于‘火土’,身无病,生命平安,吉;……病人无须服药能愈”。史料还表明,公元前1、2世纪的统治者巩杰赞普也请本教巫师卜病:“囊辛百脱坚以卜卦召福,祈神乞药……楚辛百村坚息灾送病……”。这表明本教徒确是用祈卜与医药合用的方法来为人治病的。
本教不仅相信多神,而且认为人体的疾病与“龙”神有关,认为一切疾病都来自“龙”,这些“龙”能引致癞病、水疱、疱疮、痘疮、瘟疫、跛子、梅毒等,病种可多达400种以上,而引致这些病的“龙”也各不相同。
所有这些都表明,本教时期虽然医药知识很原始,也很朴素,而且带有一些宗教和迷信的色彩,但却已脱离了那种听天由命、对疾病束手无策的被动局面;也表明医药是人们在生活、劳动过程中积累起来的与疾病斗争的产物,而不是某些圣人、神仙的赐予。
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提高,对付疾病的手段也逐渐多了起来,第司。桑吉嘉措在《藏医史》中记载:公元4世纪左右人们已经会用酥油汁涂抹伤口、结扎脉口以治疗出血,而在学会用青稞酿酒以后,就利用酒糟治疗外伤,还知道饮食的益处和害处。
在松赞干布统一西藏地区之前,他的父亲朗日松赞就已经开始吸收中原地区的先进文化,包括医药知识。
《西藏王统记》和《红史》都说:"朗日松赞(6世纪)时,从汉地(汉族居住地)传来医药和历算".可以认为,从内地和邻近国家吸收其他医学体系的精华,促使藏医学产生了飞跃。由此看来,藏医在有史记载以前的一段漫长时间里,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医疗经验,只是还没有系统的理论知识。公元581年,藏王松赞干布统一了青藏高原诸部落,建立了统一的吐蕃王朝,西藏开始进入奴隶社会。松赞干布励精图治,建立自成体系的政治、军事和法律体制,更重要的是创造了自己的文字,自此有了文字记载的历史,使吐蕃文化产生了飞跃的发展。当时,吐蕃王朝正处在汉地、波斯、印度几个古代文明国家和地区之间,必然受其文化的影响。
公元641年松赞干布向唐王朝请婚获准,文成公主入藏。这不仅是藏汉两个民族政治上的联盟和修好,更是先进的中原文化向西传播,对藏族文化产生重大影响的开端。藏汉史书对这一重大事件都有较多记载。《西藏王统记》提到:文成公主入藏时,随带“治四百零四种病的医方百种,诊断法五种,医疗器械六种,医学论著四种……”。这是吐蕃王朝首次大量接受汉医学的记录。这些医著由汉族医僧大天、藏族译师达玛郭夏译成藏文《医学大全》,这是已知藏医学中第一部医学专著,可惜已不复存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