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2.2情志致病特点 情志致病直接伤及脏腑,使气机逆乱,气血失调已为学者所共识,而对情志致病特点及伤脏偏颇各有见地,认为情志致病易伤肝脏者为多。鲁明源[11]认为,情志致病可急可缓,多为两种或两种以上情志复合损伤人体,各种情志病证的发病具有共同的中介病机;情志病变可呈现气机紊乱、化火伤阴、形质亏损、痰凝血竭等不同的病理阶段,发病之初,即气乱失志,神明失守,使五脏功能紊乱,病变进一步发展,则致痰火、瘀血、气血津液精髓亏损等继发病证。徐志伟[7]通过大样本人群调查研究发现,脾胃、肝胆、心脑在情志致病中作用最为密切。程康林[12]等认为,七情过激既可影响气机又可损伤五脏,气动则血行,气滞则血瘀,阻于心之脉络,则可致心血管疾病的发生。乔明琦等[13]经对情志致病医案统计分析和情志致病方式流行病学调研认为,“五志伤五脏”模式不符合临床实际,多种情志交织共同致病和致病伤肝的概率更大,“社会事件”是形成情志刺激的始发因素。因此,提出“多情交织共同致病首先伤肝”假说,并进行了逻辑论证。李峰等[14]认为人体调节应激反应的核心是肝脏,强调在调节情志因素(心理应激)引起的各种变化时,肝脏起着决定性的作用。郭蕾[15]认为情志活动与肝关系密切,肝主疏泄与妇科疾病尤为相关,治疗时应首重调肝。汤朝晖等[16]认为,无论从心理还是生理角度,中医“思所伤”在七情致病过程中都处于一个中心地位,起着主导作用,在研究和治疗情志致病时对“思所伤”应充分重视。白正勇等[17]探讨脾脏藏情相关性指出,脾主气机之枢,中土之脾在情志活动中起着调衡作用。张宗芳[18]则指出肾虚是产生更年期精神、情志异常的根本原因。
1.2.3情志辨证徐志伟[7]认为“情志辨证”包括四要素:病因要素—为“喜、怒、忧、思、恐、悲、惊”七情之动;病位要素—七情内应五脏,“情志辨证”的主体思想是以五脏为中心、以机体情志变化为表象、将人体的情志活动与内脏关系相联系的辨证思维过程;病性特点—“七情”致病多因精神情志内伤而主要导致机体气机升降失常,脏腑功能紊乱,气血阴阳平衡失调的病机变化,“情志辨证”病性特点应结合八纲辨证、气血津液辨证、脏腑辨证、卫气营血辨证、三焦辨证等探讨。因此“情志辨证”的主体内容与精神情志活动密切相关,辨证要点可以精神性症状为主,不能以某一独立情感变化责之于某单一脏腑。传变规律—情志为患虽伤及五脏六腑,但首病在肝,传病在心,渐及它脏。
2实验研究
近年来,基于中医藏象理论和七情学说,结合现代心理学理论,中医学界开展了情志致病机理及中医药防治的实验研究工作:乔明琦等[13]通过多年从事肝藏象与情志致病机理探索,完善了“肝气逆、肝气郁”两证概念,建立了辨证标准和大鼠模型,首创经前期综合征(PMS)肝气逆、肝气郁两证猕猴模型,并以此为先导,开发国内首类治疗PMS新药“经前平颗粒”和“经前舒颗粒”均已获得国家新药证书、生产上市;严灿等[19-20]从肝入手,采用约束制动模型,对心理应激NEI网络发病机制以及调肝方的干预作用进行多方位的探讨提示:调肝治法方药对中枢多种神经信息因子表现出多层次、多靶点、多环节的调节作用;马渊等[21]从肾阴虚入手,观察六味地黄汤对悬吊应激小鼠下丘脑-垂体-卵巢轴功能的变化的影响作用发现,口服六味地黄汤可显著提高小鼠下丘脑GnRH和垂体LH的水平,并降低血清雌二醇的浓度;韩娟[22]从心入手,以旋转、限制、拥挤的方法模拟情志刺激造成大鼠气机紊乱证,予舒心1号可使应激大鼠下丘脑内NE、5-HT、Ach的含量提高;梁尚华等[23]采用电刺激模型研究提示,具有健脾益气、化痰、温阳作用的中药复方可不同程度调整慢性应激大鼠HPA轴的异常。李杰等[24]以大鼠束缚水浸,模拟“七情不遂”的病因,论证了不良刺激导致气机紊乱与HPA调节紊乱相关。鉴于温胆汤在精神、身心类疾病的治疗中应用颇广,贺又舜等[25]研究提示,宁神温胆汤(温胆汤加味)可能通过改变脑组织单胺类、氨基酸类神经递质含量而起到治疗精神神经类疾病作用。王米渠等[26]通过对恐惧的整体行为、生理病理、免疫、生化、分子生物等多方面研究积累,已将“恐伤肾”应激研究推向情绪心理学、心身医学、基因心理学和中医心理学的研究前沿。